顾斯年的脚步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。
他一手拎着袋子, 另一手拿着手杖, 直到离面馆很远很远了,才将右手的手杖落了地。
不过终究是轻提轻放的,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,看上去像极了受伤过后, 暗自躲在角落里舔|舐伤口的小动物。
桑鱼默默跟在顾斯年的身后, 看着他被路灯拉长的身影,突然觉得难过极了。
她没想到顾斯年会跟过来。
她知道他一向都不太喜欢人多或者陌生的环境的,那会让他觉得不自在, 因此不久前在听到他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, 她什么都没说,下了车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跑去买面,想要速战速决。
可是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。
手杖落在面馆地板上的声响很大, 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的时候, 他肯定很难为情,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, 一点都帮不到他。
除了自己以外,她并不能左右其他任何一个人对他的看法,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如是, 现在出入社会了, 更如是。
就在桑鱼自责难当的时候,前面的男人慢慢停了下来。
胡同路口已到,再往前, 就是桑鱼的家。
顾斯年将手中的袋子朝桑鱼扬了扬,说:“给你,明天见。”
桑鱼没有抬手去接,看着面容平静的他,轻声说:“我这是买给你的。”
顾斯年扬着的胳膊顿住,低眉看向了手中的袋子。
桑鱼清了清嗓子,有意打破沉默,笑着说:“嗨,我刚刚在车里都听到你肚子叫了,你肯定没吃饭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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