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了条蓝黑色的修身长裤，左腿修长，而右腿......

那处依旧和之前一样，空荡的裤管被人工整地折叠着堆在一侧，肢体的截断处哪怕是有布料遮掩着，依旧露出了它原本的轮廓出来，紧实而又强劲。

他没有戴那个假肢，他第一次在有选择的前提下，将最原本的自己展示了出来，坦坦荡荡。

桑鱼终于无声地笑了起来，她的脸庞逆着光，客厅纳黄的灯光与窗外亮白的光线混合在一起，共同打在她的身后，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柔和。

她美好得就像个天使。

椅轮重新慢慢滑动，顾斯年情难自抑地走了过去。

他突然很想抱抱她，哪怕现在的他行动不便，哪怕他不够完整，但是那一刻，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，他只想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，心也好，人也罢，他所有的一切，统统都可以给她。

或许是因为顾斯年当时的表现得太过内敛，又或许是那个午后的时光太过静谧，椅轮轻动的时候，原先还在笑着的女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她侧了侧头，看过餐桌一眼之后，突然轻轻地“啊——”了一声，随后很快，她蓦地一个转身，轻而易举便躲过了顾斯年的靠近，开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。

“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事情没做呢，原来是忘了洗碗。”桑鱼背对着顾斯年，嘴里不断嘟囔着。

顾斯年原先还在慢慢靠近的身子突然就停了下来，目光一如既往的灼热，却因了女人的打岔，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泄的突破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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