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向都懂桑鱼骨子里的那股执拗，而正是因为懂得，他才会在那一刻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和窒息。

他还没开始，就好像没机会了。

“哎呀！”对面坐着的女人突然叫了一声，一巴掌拍了下他的手，清脆作响，“我跟你一个小屁孩说这些做什么，吃饭吃饭。”

她说着将手抽了出去，各给兄弟两人盛了碗汤，自己才继续低头吃起了饭。

一场晚饭，所有的起起伏伏，终究归给了夜晚的沉静。

晚上八点，陈前拖拖沓沓地带着桑鱼和陈程去到了他的住处。

是套老旧的居民楼，一百多平，被房东隔出了八间房，因为单身的缘故，公司给陈前分配了角落一间稍微小点的，没有阳台，只有一个窗户通风。

桑鱼牵着陈程的手，跟在陈前背后走了进去。

陈前一进到屋内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东西，他给桑鱼腾出一张凳子，放到窗户旁让她坐，又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。

他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把自己短碎的头发，说：“我这是没收拾好呢，其实全部拾掇干净，这屋子还是很大的。”

桑鱼点头，默默看了眼仅有两步之隔的单人床，问道：“今晚你们怎么睡？”

“啊？”陈前一下子就愣住了，意识到桑鱼指的是他和陈程后，立马哦了一声，说：“现在天还不算凉，待会我让程程睡床上，我打个地铺就行。”

“嗯。”桑鱼觉得可行，抿了几口水后，起身拿过搁在另外一个木凳上的背包，将里面的东西一样又一样地拿出来，说：“这些都是今天奶奶起早做的绿豆糕，你可以自己留一盒，其他带去公司分给同事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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