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斯年，你不信我。”她低声说着，眼神空洞地看着一步开外对她如避蛇蝎的男人：“你从来都没信过我，对么？”

男人并没有将头转过来，他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，背影孤绝而又深沉。

他低沉地问她说：“你叫我怎么信你？”

“你不信我。”桑鱼喃喃地重复了一遍。

她望着顾斯年的背影，自嘲地笑了笑，而后长睫扑闪，想到了许多年以前，自言自语一般的说：“顾斯年，你知道吗，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了。”

“我喜欢了很多很多年，不管你在不在，不管身边的人怎么说，怎么看，我都没有动摇过，也没有后悔过。”

桑鱼近乎独白地说着，就像说别人的一个故事。

“可是我现在开始后悔了。”

“我后悔遇见你，后悔爱上你，更后悔的是，明明你一次又一次，把我的尊严都击得粉碎了，我还是那么的想要见到你......”

桑鱼说到这里，顾斯年终于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下身子。他并没有插嘴说话，只是终于静默地回过头来，深深地看着她。

桑鱼的眼里噙满了泪，可她硬是一滴都没再流出来，看上去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。

顾斯年暗握成拳。女人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，若是没有之前的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，或许此刻，他或许又要被她给骗了。

可他终究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顾斯年，他已经不再单纯，但无比庆幸的是，他现在拥有另外一件强大的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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