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电般抖动,把临坐的俄罗斯小伙吓到了,摘下耳机,用蹩脚的中文关心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陈栖叶没给他反应。小伙子越发忧愁,又手足无措,便要往呼叫空乘的摁钮上按。
陈栖叶拉住他的手,没让他这么做。
陈栖叶抽噎了两下,摇头道:“我没事。”
“Наверно?(真的吗?我不相信。)”小伙子没指望陈栖叶听懂自己的嘀咕,陈栖叶回应:“Да(不管你信不信,反正我就是没事。)”
小伙子乐了,觉得陈栖叶挺有意思,介绍自己叫托尔斯泰,在北京的学校交流了两个星期。他是个热心肠,还想跟陈栖叶交流,陈栖叶慢慢平静下来,堆满小桌板的纸团不再增加,静静听托尔斯泰讲话,自己一声不吭,哪怕心不在焉,也不会让倾诉者感到敷衍。
托尔斯泰对陈栖叶更感兴趣了,忍不住又问:“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(到底发生了啥)?”
陈栖叶没再一个劲地说没事。他看向窗外,被阳光照射的云层绵延不绝,一望无际如不可预知的未来。
一切都是崭新的。就像秦戈说的,这是他们新的开始,他们都会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。
可他还是伤心恸哭到不能自已,好像一部分自己死了,再也活不过来了。
再也没有了……再也没有第二个秦戈,能给他满心的欢喜,也能让他肝肠寸断,揪住心口对陌生人说:“Мой голубь свободен. (我的鸽子飞走了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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